第五十章 分析(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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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喜欢金桔,放在窗台上的那盆,更是他最喜欢的,奴家有一次趁老爷高兴,偶尔问起,便听他说了,他说这盆金桔是他亲手种的……平日老爷更是亲自洒水,不让人碰的……那盆栽一直放于此处,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她抽抽咽咽地道。
  看来,这锈金树的秘密只有曹梦亭一人知晓。
  可这绣金树经过嫁接,已不具备毒性了,为什么他还会死在那上面?
  再者,锈金树的果实才有奇毒,可那盘锈金树实际上已是一盆金桔,再也长不出那奇毒的果实了,他到底是被什么所毒?
  正值此时,有晚风从窗外吹进,使屋子里的帷纱吹得微微拂动,灯火摇曳之中,却听见江氏一声尖叫……她原就跪在我的身边,此时,却拉住了我衣襟下摆:“有蜘蛛……”
  我顺势看了过去,却瞧见一只样子极普通的蜘蛛向墙角爬了过去,这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我便收回了目光,却又听到江氏颤颤地指了墙角:“那里,那里……”
  她跪于地上,看东西的视角和我本不相同,于是,我便蹲了身子,顺着她指的地方望了过去,却看得清楚,帷纱垂落之处,被风一吹,那墙角竟是有两只死老鼠倒于地上。
  见有异状,胡义生便叫人拿了牛皮灯笼来,仔细照亮那墙角之处,却只见层层叠叠的白色蛛网笼罩之下,有三两只死老鼠横尸于此,而那些蜘蛛便在那蛛网之中来回窜梭。
  不等夏侯烨吩咐,胡义生也知道是蜘蛛的问题了,立既使人捉了两只鸡来,小心地用筷子夹了一只蜘蛛放于它的身上,不过一会儿功夫,这只鸡便蹬腿而亡,竟是死得冠乌啄青,与中了寒毒时一模一样。
  事已至此,真相便算是大白了,这锈金树虽是只玷了下半截用以培栽金桔,但因这地蛛吸了它根部的汁水,竟使它蛛身带毒,毒液在其体内积聚,足部微有尖刺刺进皮肤,便使接触之人中了剧毒。
  事虽查清,但这金桔竟能养活毒虫,明显地,胡义生一得知其中关窍,脸色当既变了,他在官场经营良久,自是知道其中厉害,曹家金桔每年送往后宫的,不知凡几,他当也明白,这金桔不是普通的金桔了。
  可他明白其中关窍之后,第一句话却是:“陈总管,您看,此案可否就此结?”
  夏侯烨却是一声冷笑:“就此结案?”
  有风从门隙里吹了进来,拂起垂落于地的柔纱,蛛网半残,尘蒙锦秀,得他的脸孔半隐暗夜之中,却是冷凝如霜。
  这便是他身处的环境危机四伏锦绣绫罗看似温暖和悦实则到处刀锋,无人援手。
  被他一质问,胡义生腿一软,原想着跪了下去,可到底没跪,便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忙道:“陈总管,依下官见,曹梦亭之死,便是因为误吃食物所制,秋季进补过甚,两两相冲,加上他年纪老迈,行乐不加节制,所以,此案并无犯案之人,您看……如此结案,可还妥当?”
  夏侯烨脸色平静可我在他身边感觉得到他身子绷得极紧双拳在身子两侧捏成白色,心里已怒到了极点,可隔不了一会儿,他身体却渐渐变松了,反而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胡大人想得周到。”°t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周围的锦绣荣华,亭台楼阁,带给他不了半分的温暖,反而处处皆是刀锋冷剑。
  可他唯有在凄风冷雨之中独独而行。
  不自觉地,我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却发觉他手心冰凉。
  他轻声一笑:“如此,这位江氏,就由我们带走了。”
  胡义生自是明白其中理由,连声道:“陈总管放心,如那孙长忠问起,江氏自是染了急病身亡。”
  这胡义生当真识相,那株消失不见了的金桔他一句话也没有提起,反而急急地要结案,明哲保身之态尽显,只怕他心底更是想着,曹家灭口,不是要连自己一起灭了吧?
  正值此时,忽然之间,风摇烛动,那帷纱忽地飘向半空之中,屋子里的燃烛一下子灭了,我听见了椅凳揭翻之声,衣带风起,杯碟落地,等得屋子里的灯再一次亮起,却看见三个蒙面青衣人挟持了江氏,想从窗口而逃,却被屋顶扯下的帷纱蒙住了身躯,一时之间,挣扎不脱了。
  而那盏点亮的灯,却是燃在夏侯烨的手里的,看来,刚刚的垂纱是他扯下的,阻住了那三个想要劫持江氏的人,可我知道,他体内断魂针未除得尽,每用内力一次,便要恢复良久,此刻虽勉强将那些人拦住了,但只怕已到了强驽之未。
  我忙走进去贴近他站着,果见他的身子微微颤动,见有了倚靠,不自觉要将身子倚在了我的身上。·
  胡义生原本带了十儿名侍卫的,此时却一丝儿响动都没有,看来,这群人在外面还有接应之人。
  这时的情形,当真极险,屋内我与胡义生,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而夏侯烨已到了强孥之未……可我看得清楚,那三名蒙面青衣人将身上脸上蒙盖的帷纱扯下来之后,竟是没有带了江氏向窗外逃走,反而眼中有了惊震之色,当中带头的那人道:“你是谁?”
  他问的,自然是夏侯烨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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