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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来了?!”袁氏正倚着栏杆喂鱼,手里的鱼食忽然就全洒进水里,她错愕的看向董嬷嬷,又问了一遍,“皇上今夜不来了?”
  她好容易伪装着宽宏大度让容靖心生怜爱,只消今夜以进为退,打打感情牌,容靖自然觉得愧疚,那么朝上那些言官的阻拦,反倒会激的他意志坚定。
  后位唾手可得。
  “听闻,是公主过去闹了...”
  袁氏心下一叹,冤家。
  她太溺着容清韵,才把她教的刁蛮单纯,任性妄为。故而许多事她都瞒着容清韵,怕她牵扯其中,更怕她坏事。
  那口大缸被容清韵无意中撞见,袁氏只得告诉她是容祀做的,没敢说出实情。毕竟她忌惮着容祀,不敢胡来,若是被她知晓了真相,反倒容易弄巧成拙,被柔妃那个贱人利用。
  “公主她,还去找容祀闹了...”
  袁氏眼前一白,董嬷嬷连忙搀着她从栏杆上下来,“娘娘,要宽心呐!”
  “枉我自诩精明,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祸害。”袁氏好容易缓了口气,颤着声磨着后槽牙,隐忍了那么多,却是全都白费了。
  夜里,容靖果然宿在了柔妃处,听着笙歌曼舞,袁氏的头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董嬷嬷端来药,按着规矩试了毒,连同精致玉盘里的蜜饯,一同挪到袁氏手边的小几上。
  “我都不知这些药该不该吃,吃了好些年,没用。”袁氏拄着小几,合上眼.
  “娘娘的药都是咱们自己大夫看过,不会有问题,只是病情持久,往往不能一蹴而就,慢慢调理着,等大殿回来,兴许娘娘一高兴,身子也就更好了。”
  “祐儿是个懂事的。”想起容祐,袁氏眉间慢慢松散些,喝了药,慢慢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能让他再走了。”
  .....
  因着口碑与低廉的价格,冻疮膏销路从各厨司流通到各局各处,赵荣华攒了一些银子,虽不多,却比寻常宫婢要富足。
  不仅够给香月弟弟治病,还从尚衣局婢女手中或用银钱或用药膏,换了不少布料。
  赵荣华用一块皮子边角料,缝上两面买来的古香缎,做了四片护膝,自己用着两片,剩余的给了香月。因为护膝掩在裙下,故而算不得张扬,却能在凛冽冬日保暖膝盖。
  她正在往灶里添柴,香月给她使了眼色,她凑上去,香月压低了嗓音窃窃,“太子殿下好像出事了。”
  赵荣华心口一滞,不会又要杀人吧?
  香月附唇过去,“听伺候的人说,吐了好多血,至今昏迷不醒。”
  甫一听完,赵荣华心里竟有点窃喜,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还有救吗?”
  ....
  偌大的承明殿,轻纱环绕,熏香怡人,长颈瓶中插了几株开的正好的梅花,倚在窗台,给殿中添了一股生气。
  袁氏已经在外殿候了半个时辰,虽隔着重重帘幔,里头娇俏盈盈的笑声还是不绝如缕的传到她耳朵里。
  她今日穿着一袭杏黄色织锦华服,虽清雅却不失高贵,头发梳成簪花高髻,髻边插着两支嵌翡翠的簪子,鬓前是三捋穿珍珠步摇,董嬷嬷特意为她敷了细粉,衬着那浅粉色唇瓣,愈发显得清雅苍白。
  袖中的手死死攥着帕子,早就湿了几遍。
  承明殿内的婢女,噤声不敢言语,只是上前奉了四次茶水,瞧着袁氏那张脸愈来愈绷。
  终于,内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柔妃跟在容靖后头,整理着妆发冲她福了福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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