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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祀渐渐笑出声来,笑声渗的赵荣华绷住了呼吸。
  “这时你应该哭啊,尽情的哭,哭的梨花带雨才对,然后扑到我怀里,意乱情迷之下,再解了我的衣裳,滚来滚去,上上下下...”
  兜帽下的那张脸,有多好看就有多可怕。
  咬牙切齿的低语一字一句落到赵荣华心里,她闭上眼,又慢慢睁开。
  容祀一把甩开她,径直站了起来。
  “真是无趣。”
  “我饿了,要吃煨肘子。”容祀慢条斯理走上阶去,来到檐下又忽然回过头来,“做不好,是会死人的。”
  几人俱是一滞。
  胥策跟着进了书房,合门之前,看见她们依旧跪着,忍不住催促,“都快回去准备吧,殿下这会儿还饿着呢。”
  说不清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路上香月的血啪嗒啪嗒滴到她的颈间,脸上,那股腥甜气挥之不去,赵荣华坐在杌子上,用手摸了下脖子,拿到眼前愣愣的看了眼。
  桂宛脸色苍白,唇色惨淡,从外头进门后,端着水盆的手不断打颤,洋洋洒洒泻了一路。
  赵荣华连忙接过来,放到案上,开始清洗猪肘。
  煨肘子工序简单,却很费时,她不敢耽误,一面洗肉,一面问了句,“桂宛,春意的冻疮膏,从哪来的?”
  那药膏里头的成分极其珍贵,断不是小厨房婢女所能消受起的。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赵荣华回头一看,桂宛抱着膝盖,滑坐到灶台旁,身子跟筛糠似的,抖得厉害。
  赵荣华揭开锅盖,把肘子放进沸水里,焯去浮沫去掉腥味后,又起锅下油,将外皮找的酥脆喷香后,捞起来拿到窗上放凉。
  另起的锅灶里提前加了十几种大料,浓汤甫一冒泡,香味便窜入鼻孔。
  焦脆的肘子溜进汤汁里,赵荣华盖好锅盖,又用石臼子压实。
  她坐到杌子上,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火苗呜呜的燃起来,很快烧的小厨房里热气腾腾。
  “春意她...死了,你有没有看见她被拖下去的时候,眼珠子一直看我...”桂宛的左脸被灶火烤的通红,神色惶惶。
  赵荣华的手嫩白,握着柴火坐在那里跟幅画似的。
  桂宛打了个寒颤,“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我贪嘴爱吃,喜欢自己琢磨着做,久而久之习惯了。”她没说实话。
  赵荣华父母亡故早,两岁多就被祖母接回赵家,养在膝下。因着嫉恨她母亲,祖母恨屋及乌的不太待见她。
  人老了挑食愈发厉害,往往有时半夜起来,也喊她起锅做饭。
  可祖母又不愿旁人知道她让孙女做粗活,赵荣华便只能缄默不谈。
  “你方才,问我什么?”似乎缓过神来,桂宛扭头看着赵荣华,一脸茫然。
  “没什么,你回去看看香月吧。”虽然已经换了衣裳,擦净血水,可伤的厉害,夜里定然会烧起来的。
  桂宛走后,赵荣华便陷入沉思,今夜的事情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或许这只是一个局,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尚未揪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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